柳望糊也不想给保卫科打电话的,但是架不住儿子软磨硬泡,她还是做了让儿子开心的事情。
毕竟,刘美珠跳河,她也怕儿子效仿。
再说了,儿子已经用人格性命担保,这事儿秋了就是无辜的。
所以,她并没有考虑太多,便亲自打电话让保卫科把秋了放了。
她哪里想到,这保卫科长的远房表哥就是当年抄她家的带头人。柳望湖和夏白平反后,那个带头人怕被秋后算账,就调到外地工作去了。结果在去的路上长途客车翻车,全车就死了他一个。
保卫科科长就把这事儿记在了柳望湖的头上。平日里柳望湖也不直接领导她,所以也没有察觉他对自己有异心。
当晚,保卫科长就去了江之文家,两人密谋了大半个晚上。
没两天,柳望湖被组织上叫去谈话。
“柳望湖同志,我们接到检举信,列举了你工作中的一系列以权谋私问题,我们希望跟你一一核实。”领导虽然还算客气,但眉眼间却透着依法办事不讲人情的压迫感。
柳望湖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,所以表现的还是相当镇定:“好的,我会一一如实回答。”
“很好!”领导面无表情点点头,“那我们开始第一个问题……检举信上说你为了赶走跟你长期有不同意见的同志,不惜勾结学生装神弄鬼,煽动全校学生闹事,最后成功让那位跟你意见不同的同志被无限期停职,还给了这个同志的女儿一个记大过处分留校查看的过度处罚决定。这是事实吗?”
柳望湖没想到对方会恶毒到颠倒黑白乱扣帽子陷害她的地步,彷佛当年无中生有的大字报,当即她的呼吸就沉重起来:“这不是事实!”
待呼吸稍微平稳后,她继续说:“事实是,我们学校确实发生了超自然现象……”
“那你报告相关部门了吗?”领导似乎不想扯远,迅速打断她的话。
“没有。”柳望湖无可奈何,只得实话实说。“学生本人十分排斥被当作实验的小白鼠,我必须考虑她的感受。”
“所以,全校做同一个梦这么具有研究价值的超自然现象,在你心目中都比不上学生一个人的感受,是吗?”领导显然很有经验,提问一阵见血。
柳望湖叹了口气:“好吧,我承认,是我疏忽了这件事的研究价值,一心只想着先把事情平息下来。但这也从侧面证实,学生们闹事并不是我煽动的,我没有那个能力更没有那个意愿,我时刻想着的都是学生们能够在校园心无旁贷地学习科学知识。”
领导再次点头,看不出他是赞同还是不赞同。之后领导又就其他事情跟柳望湖一一核实。
最后,领导了提到:“检举信里说,你以权谋私,用自己的校长身份压下了前儿媳的退学申请,还在前儿媳被认为对同学跳河负有不可推卸责任的情况下,直接打电话让学校保卫科放了她,这是事实吗?”
柳望湖楞了好一会儿,才不得不点头:“是……是事实。”
……
柳望湖被停职的事情当天放学的时候就传遍了整个浦城大学,而且还连所她涉及的问题也被传了出来。
秋了听完,直接呆住。
柳望湖居然是夏起的妈,是她的前婆婆,这真相实在太刺激了。
此刻,她才明白,柳望湖在听到她说住宾馆的钱是夏起给的时,眼神为啥突然那么可怕。
“呃……秋了,你别怪我多管闲事哈,”周萍犹豫了一下,觉得还是要劝劝秋了,“我觉得听下来,柳校长被人检举的大部分原因都跟你有关,你是不是主动去找一下夏起,安慰他也罢,跟他一起商量一下对策也罢,总之我觉得你躺在寝室里继续看这些小资情调的书实在太不像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