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你是想说你的棋艺精进神速吧?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。”
“不不不,为兄是想说做人要懂得放下,师弟又何必执着?”
史定放了一子,抬头看向柳镇元。
他知道他这个师兄的年纪已经不小了,但今日才发现他居然已经老的都快开入土了。
“唉!都说江湖代有人才出,可师弟我却找不到接担子的人,无奈只好我这把老骨头先挑着了,至于还能挑到什么时候只有天知道。”
“圣师云:世事皆有缘法……”
“难道我儒家的缘法就是一代不如一代,直到没落?”
“圣师云:树挪死,人挪活。”
“圣师有说过这样的话?我怎么不知道?还是师弟我背的圣言是假的?”
“呵呵,师兄是想说凡事应该要学会变通,师弟又何必在圣言上跟我较真?”
“变通?怎么变?儒学万载门下天赋异禀之辈有如过江之鲫,他们都做不到的事,师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?”
“圣师云:过错乃是成功他娘。”
“好了好了师兄,求你还是放过圣师吧!咱们好好下棋吧!”
“不是,我是说师弟难道不会去总结前人的经验?”
“师兄可知前人有多少失败的经验?”
柳镇元变戏法似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本书,递到史定的面前:“我也不知道,但是这些年来却是总结了一些,全当是为师弟抛砖引玉吧!”
史定接过来一看,只见封面上写着《溪斋拾遗》,溪斋就是师兄住的那间破房子,因为建在后山的玉溪边便取名溪斋,或许叫玉溪斋可能会更好吸一些。
至于拾遗二字,就是总结前人的经验,而且看得出来师兄干这事的时已经不短了。
“师兄以前一直在干这事?”
柳镇元点点头:“是有些年头了,但是现在老了干不动了,师弟如果有兴趣的不妨看看,以师弟的大才或许真的能为我儒家找到一条生路。”
史定不是没想过去总结前人失败的经验,只是那是一个浩大的工程,年代太过久远,要翻的书太多,而且有的还不一定都是真的,毕竟这个世界也流行春秋笔法。
想要从浩瀚的史书中辩出真伪,随了拥有一双慧眼之外,还是得要翻阅大量的典籍进行求证,这一样来工作量又加大了不少。
所以史定虽然也想到了,但却一直觉得这个跟本就行不通。
而且师兄的这本笔记至少有三指厚,一看就知道里面干货不少。这无疑是大大减轻了自己的工作量,让此事从不可能变成了可能。
可是当他赶紧翻起来一看,结果一看特么的这么厚一本居然只是目录。
史定整个都震惊了,要不是眼前这老头是他师兄还德高望重,他真是抽死他的心思都有了。
“哟!二位师兄又在此对弈啦!让我猜猜这次一定是史师兄赢了吧!”
此人名叫宋槐在琼林书院坐第三把交椅,与前两个老头相对,他这老头老的就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了,终年一身灰袍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没见他洗换过。
腰间挂着一铜制酒壶,已经被他摸的锃光瓦亮。
“师弟这次你可猜错了,柳师兄的棋艺已入化境,我可赢不了。”
“无所谓啦!师弟我这次来是想问史兄一个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远看一枯树,两个干枝丫。这诗你听过吧!”
史定愣了一下,只觉得的这两句诗听起来甚是耳熟。
一旁的柳镇元却是好奇无比,宋槐这货向来都不干好事,如今他拿这两句破诗来问史定,摆明是没安好心啊!就是不知道这两句破诗跟史师弟有什么关系。
片刻后史定终于想起来了,没好气的道:“赛俊那小子又不是我的弟子,你拿这诗来笑话我没用。”